那天去西安逛花鳥市場，賞過盆景、鳥類、魚類以及寵物之后，地面上一只只紫砂壺吸引了我的目光。我知道從前的人喝茶都是用紫砂壺泡的，小時候在外祖母家里看到的紫砂壺不下七八把，有明清的也有南宋的，雖然看上去色澤不鮮亮，但壺面鑲刻的花紋十分精細光滑，小小壺嘴也設計得相當考究，尤其是保溫性能很好，兒時我常叫它“保暖壺”。
當然眼前的紫砂壺并不是古董。它最賤的十來元一把，最貴的卻標到五六千元。小販說起五六千元的紫砂壺，便滔滔不絕。我專挑十來元一把的，買它個七八把也不過一百多元錢，到時候分送給朋友，也是一份不錯的禮物。
茶在古時候就立在開門七件事中，客來敬茶是中國傳統禮節。于是古人對品茶就有了“一人得神，二人得趣，三人得味”的說法。細想想這些說法也有道理，工作閑下來時捧上一把紫砂壺，或靜思或聽音樂，或邀兩三知己慢慢品茗，該是多么愜意的事。
然而古人對壺的要求很高。通常以小為貴，形容杯小如胡桃，壺小如香木緣。每客壺一把，自斟自飲，上口不忍遽咽，先嗅其香，再試其味，徐徐咀嚼而體貼之，才能領略茶的真味。
我小時候在外祖母家里不懂得喝茶，也不喜歡喝茶。寫作后日日案頭一杯茶，卻已沒有了外祖母的紫砂壺，也曾經勞神費心地尋找過，那些個從前放在外祖母菜櫥抽屜里的紫砂壺，早就不翼而飛。于是我就在地攤上買了這些紫砂壺，看著它造型也雅致玲瓏，便想日日將泡好的茶倒入壺內，把壺養得溜溜地光潤古樸，也是一種樂趣吧！
現在紫砂壺給我帶來的樂趣真的不少，它不但是我靜思冥想時的好伙伴，還是我在生活面前遭遇挫折時的“減壓器”。以茶代酒，喝出來的醉味像吃橄欖一樣，細細品啜真是滿口生香，回味悠長。
